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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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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向服務員仔細詢問了廚房的位置並爭取到了使用小廚房的機會。

“您要用廚房做什麽呢?”服務員好奇地問。

“熬藥膳。”諸伏景光說。

“哇哦!”服務員驚嘆一聲, 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很好奇……我一會兒能留在廚房旁觀嗎?我可以幫忙的!”

諸伏景光笑了笑,體貼地說可以。

服務員很開心, 哼著歌離開了。

諸伏景光一轉身,卻看見角落站著一個淡金發男人。

男人膚色較深,五官深邃立體。他雙臂抱胸, 斜斜靠在墻上,對景光眨了眨眼, 無聲微笑。

諸伏景光的神情訝異:“……你怎麽在這裏?”

“安室透。”金發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裝模作樣地朝景光伸出手。

景光無語。

周圍又沒人, zero, 你演戲演上頭了嗎。

“藤野紀。”諸伏景光非常敷衍地伸手握了一下, 壓低聲音問道:“組織派你來的?”

安室透點點頭。

“你的任務是什麽?”景光問。

安室透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勾唇笑了一下:“不告訴你。”

諸伏景光瞇了瞇眼,捏緊拳頭威脅似的隔空比劃了一下。

“咳咳……是真的不能說啦。”安室透投降般舉起雙手。

作為波本,他只有一個任務:確保西蒙不會帶著資料叛逃出組織。

作為降谷零, 他的任務倒是不少:確保二垣教授的人身安全, 同時阻止他進入組織。另外則是想辦法將西蒙手裏的資料拷貝一份, 送回公安。

這些都是不能跟景光說的,哪怕他們之間關系再好也不行。

諸伏景光沒有為難他,只是瞪了安室透一眼,沒好氣地說:“我回房了。”

“等等!”安室透攔住他, 試探地問道:“你知道西蒙的房間嗎?”

就知道你的目標也是西蒙, 不過怎麽連情報都要問我啊。

諸伏景光無奈地說出了西蒙的房間號, 還提醒道:“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旁邊是那位‘沈睡的小五郎’。”

金發男人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像是早就知道了。

“你已經去探查過了?”諸伏景光問道。

安室透遲疑片刻, 點頭。隨後湊近景光,低聲道:“我在西蒙的房間發現了一個竊聽器。”

“……是我放的。”頓了頓,諸伏景光面不改色,挑了挑眉,“不行?”

安室透:“……行。”

還好我謹慎沒拆!

諸伏景光在心裏暗自發笑:

肯定是織田放的竊聽,就不告訴zero。

這只是個小小的惡作劇,因為安室透知道織田易容後的臉長什麽樣子,等他在餐廳看見織田時就會發現不對了。

扳回一城的諸伏景光心情頗好,哼著小曲離開。

要趁著西蒙房間沒人時完成他的任務才行啊。

諸伏景光加快了腳步來到織田作之助的房門外,他從兜裏掏出鑰匙,輕輕擰動門把。

鑰匙是織田在擦肩而過時塞進他衣兜裏的。

他快步走到陽臺,確認小五郎的陽臺不會有人出來後,他才跳過陽臺,前滾卸下沖力,順利著陸。

景光從地上起身,一邊推開玻璃門一邊幸災樂禍地想:

這層都住滿了,zero應該是跟他同一樓層。zero不會是從樓上速降一層到陽臺上,最後還要用繩索爬回去吧。

嘖嘖,安個竊聽還要跟個特種部隊突襲似的在墻上爬來爬去。

真可憐啊。

諸伏景光在室內環視一圈,很快找到一個絕佳的位置。他掀開擋在前方的遮擋物,看見了一枚竊聽器。

景光:“……”

他心平氣和地把蓋子裝了回去,心想:理解,畢竟是他晚來一步。

諸伏景光選擇換一個位置,並側身將手探入櫃子後。還沒來得及安裝,就摸到了一個異物。他摳出來一看,又是一枚黑色的竊聽器。

景光:“……”

他面無表情地把竊聽安了回去。

可惡,來得是晚了點,但你們好歹留一個好位置給我啊!!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進的餐廳。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姍姍來遲的諸伏景光臉色不是很好,他的註意力全在緊隨其後的金發男人身上。

景光在織田作身旁落座,安室透坐在景光的對面。

織田作之助衣服遮掩下的肌肉暗暗緊繃著,分出了一半精力用來觀察坐在對面的金發男人。

組織竟然派了波本來跟著西蒙!

織田作開始擔憂景光的身份是否會暴露。

波本可是跟他們同居過一段時間的,對景光很是熟悉。要是一不小心認出來了,景光就危險了!

他想打手語或暗號示意景光撤退,卻發現金發男人正楞楞地看著他們這邊。

織田作之助猝不及防對上波本的視線,兩人對視一秒,波本的表情有些扭曲,紫灰色的眼裏意味不明。

織田作之助茫然又警惕地盯著波本,呆毛警覺豎起!

——波本這個眼神……難道他發現景光就是蘇格蘭了?

織田作打算放棄任務目標,直接掩護景光撤退。

他的視線在餐廳內一晃而過,腦子裏迅速模擬好了兩三種不同的撤退路線。

波本卻黑著臉收回了視線,盯著酒杯,仿佛酒杯裏裝的不是酒,是鶴頂紅。

“咳。”旁邊傳來一聲憋笑的咳嗽。

織田作之助微微側頭,捏著餐刀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他用眼神詢問景光:撤嗎?我掩護你。

諸伏景光哭笑不得,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想了想,他溫和地說:“安室先生,能麻煩你把紅酒瓶遞給我嗎?”

安室透一眼看破幼馴染在想什麽,卻拿成功捉弄到他的幼馴染沒辦法。

無奈地嘆了口氣,安室透伸長手臂,將酒瓶遞過去。

諸伏景光自然而然地接過,先幫擰著眉的織田作倒酒,才給自己滿上。

“幹杯。”

諸伏景光朝織田作輕輕晃了晃手裏的高腳杯,紅酒液在杯中蕩了一圈。

波本遞來的酒你也敢喝?

織田作之助遲疑地拿起酒杯,頓在原地。

諸伏景光卻將酒杯主動湊上前,兩個玻璃杯輕觸,發出清脆聲響。

在景光喝下酒液前,織田作之助連忙用異能力“看”了一下,這才松了口氣。

沒毒,能喝。

“沒事的。”諸伏景光低聲道,意有所指。

他在暗示:自己跟波本交情不一般,不用擔心。

織田作之助卻理解成:波本認不出他的偽裝,不用擔心。

對面的安室透直接看透兩人不同的腦回路:“……”

兩個人自說自話還能回到正軌,就無語。

坐在毛利蘭身旁的柯南將他們的交鋒全部看在眼裏。柯南向來自豪自己有一個優秀的頭腦,能夠一眼看破不少疑點。

此時卻真情實意地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這三個人明明只有其中兩個是互相認識的,為什麽他會覺得他們三人有著不一樣的默契呢?

如果不給任何前提,單讓柯南看這個互動,柯南一定會認為這三人是認識許久的好友。

可……

現實卻往往與表象背道而馳啊。

柯南陷入了沈思。

織田作完全沒想到組織真正派來的人的波本,他還以為就只有寺島優樹一個小助理跟著西蒙。

……不過西蒙他們似乎也不知道正在談笑風生的男人就是在監視他們的波本,寺島現在還在跟波本聊天。

織田作之助舉著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液。

此時餐桌上除了先前見過的人之外,還有一位看著有些富態的中年男人。

在山莊老板美香小姐的介紹下,大家得知他叫中條勝則,是這裏的客人。

中條先生本來昨天就該退房離開了,聽說美香在這裏宴請客人,死賴著不走,強行續了三天。

在溫泉山莊的人幾乎都到齊了,只剩下最後一把椅子空著。

最後一名客人卡著時間壓軸出場。

“抱歉抱歉,出了點意外,我來遲了。”男人摸了摸後腦勺,笑著跟美香道歉。

美香:“沒關系,西谷先生,請入座吧。”

她向眾人介紹:“這是西谷成久先生,知名企業家。”

即便在這種不算太正式的場合,西谷成久依舊穿著得體的西裝,臉上掛著客套的笑容,對別人也是禮貌回應。

看似如此,但他回覆其他人的問話時永遠不會超過三句話,盡可能簡短。比起禮貌,更像是敷衍。

只有對著主座的美香,他才會認真聆聽和回答。

身為唯一一個厚著臉皮賴在山莊的人,中條先生全程似乎有些尷尬。

尤其當他多次試圖跟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西谷先生搭話,卻頻頻失敗時,他表情的不自然和眼中怒意就更加明顯。

終於在被多次無視後,中條再也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一直被搭訕的西谷也維持不住表面的體面,陰陽怪氣道:“美香小姐,我記得你原定的請帖名單裏好像沒有中條先生啊。是後來加上去的麽?”

美香試圖打圓場:“中條先生也是這裏的客人。”

西谷笑了一聲,拖長了聲音:“哦——原來他也是這裏的客人啊,我還以為是什麽舔著臉,死乞白賴要留下的人呢。”

“你!”中條拍案而起,一張臉頓時漲紅。

“別激動,大家有話好好說……”眾人紛紛勸道。

中條怒氣沖沖地重新坐回座位。

見氣氛難堪,美香不緊不慢地說:“無論大家是以什麽方式來到這裏,既然坐在一起用餐,就都是我的客人。希望大家好好相處,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兩人互瞪一眼,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隨後的用餐中,西谷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嘲諷中條,諷刺他為了搭上大人物連臉都不要了。

就連美香都阻止不了他的嘴炮。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他的註意力留在了西蒙和波本身上。

好在波本全程都事不關己地低頭吃菜,偶爾和小五郎聊得風生水起,一點也沒有要搞事的預兆。

餐桌另一邊,西蒙的招攬進度似乎進展飛快。他和二垣教授是鄰座,兩人是有過交情的校友,見面一敘簡直忘乎所以。

兩人嘴裏時不時蹦出點沒人能聽懂的專業詞匯,西蒙臉上的表情更加狂熱,要不是他的助手寺島優樹借著端茶遞水的機會小聲提醒他,西蒙可能當場把人帶回組織搞研究。

織田作之助眉頭緊鎖。

——西蒙不會真的將二垣拉進夥了吧?

“啊呀!”油畫家今村先生突然驚叫一聲。

眾人循聲一望,原來是服務員上菜時不小心撞到了今村的手臂,今村的袖口因此染上些許汙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務員惴惴不安地扯過一張手帕,試圖幫他擦幹凈。

今村的臉色鐵青,強撐著說沒關系。

說完的下一秒就把外套給脫了,似乎連這一點汙漬都無法接受。

他把外套搭在椅背,扭頭跟服務員低語。

服務員連連點頭,一分鐘後送來一張濕熱的手帕。

今村將碰過椅背和油漬的手指用手帕仔細地擦幹凈,才重新握上餐具。

坐在織田作身邊的諸伏景光突然用胳膊撞了撞他,織田作擡頭,問:“怎麽了?”

“你看中條先生。”諸伏景光將聲音壓得極低。

織田作之助扭頭望去,只見中條先生正默不作聲地盯著大談闊談的西谷,眼神幽深又陰沈,夾雜著恨意。

“怎麽鬧成這樣?”織田作之助湊過去問景光。

諸伏景光:“西谷剛剛發現自己家的企業跟中條有交互,話裏話外都在威脅中條先生道歉,否則就斷掉跟他的合作。”

織田作之助不懂。

得饒人處且饒人,鬧這麽僵有什麽好處。

第一天的晚宴就在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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